出院那天,裴谨言来接她和孟微晴。
孟微晴挽着桑年的胳膊,假情假意地说道:“年年,明天就是我和你裴叔叔的婚礼了。虽然这次放火你的确任性,但我也不想再多计较了,以前的事我们就一笔勾销,好不好?”
桑年没说话,只是低着头,眼神空洞。
裴谨言皱了皱眉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:“跟你说话没听见吗?”
桑年依旧沉默,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回应的力气。
裴谨言沉着一股气,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。
直到车子开到一半,酒店的人突然打来电话,语气恭敬:“裴总,婚礼场地布置出了点问题,您能过来看看吗?”
因为怕桑年在婚礼上动手脚,再发生上次推孟微晴入海的事,所以这次他和孟微晴的婚礼场地改在了酒店。
裴谨言皱了皱眉,调转车头朝酒店开去。
到了酒店,裴谨言下车后问工作人员:“什么问题?”
工作人员恭敬地说道:“裴总,您跟我来,我带您去看看。”
裴谨言点了点头,转头对孟微晴和桑年道:“你们先去房间休息,我处理完就过来。”
孟微晴笑着点头,拉着桑年进了酒店房间。
房间里,孟微晴坐在沙发上,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。
“桑年,我真佩服你,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,你还不走吗?”
桑年:“我会走的。”
孟微晴冷笑一声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:“你会走?你以为我会信吗?都这么久了,你要走早走了,还不离开,不就是还妄想谨言有可能会喜欢你妈,我告诉你,不可能!”
“谨言现在是我的未婚夫,他爱的人是我!你对他而言,不过就是个多余的累赘!”
“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,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。”
话落,她拍拍手,房门打开,一大群乞丐冲了进来。
而孟微晴也突然将自己的衣服撕开一大段口子,拨乱头发,拉开门大声哭喊。
“救命啊!谨言,救命啊!”
裴谨言正好处理完了来这里找她们,听到尖叫声,立刻冲了进来。
孟微晴梨花带雨的扑进他怀里,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:“谨言,桑年找了一群乞丐强我!她恨我,她想毁了我!”
裴谨言难以置信的看向桑年,怒火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焰,几乎要将整个房间吞噬。
“桑年,你真是无药可救!”
桑年张了张嘴,想要解释,可裴谨言根本不听。
他冷冷地说道:“既然你那么喜欢被凌辱的感觉,那你就好好在这待一夜!”
说完,他抱起孟微晴,转身离开,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桑年。
桑年的瞳孔骤然收缩,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固。
她的脑海中闪过章瑜学院那些年的痛苦记忆——
黑暗的禁闭室、冰冷的鞭子、那些男人狰狞的笑脸。
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,眼泪夺眶而出。
“裴叔叔!救救我!求求你,不要把我留在这里!”
桑年扑过去,想要抓住裴谨言的衣角,可她的手指刚刚触碰到他的衣服,就被他冷冷地甩开。
她跪在地上,疯狂地磕头,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“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求求你,不要把我留在这里!裴叔叔,救救我……”
“我不能和这群男人单独在一起,我会疯的,我真的会疯的!”
她痛苦而绝望的嘶吼着,眼泪混合着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,染红了地板。
自从把她从章瑜学院接回来,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露出如此崩溃的神情。
裴谨言的脚步微微一顿,但最终,他还是没有回头。